2011年7月18日星期一

緬懷青春那年

緬懷青春那年,我二十歲,我的春天依舊沒有戀愛。
三年的師范生活彷彿就像那籃球擦板正被青春的觸點反彈到籃筐的邊沿上轉了一圈又旋出了萌動的空間一般一晃而過──
我在學校裡可以不是一個優秀的學生,但在家裡我務必要成為一個乖孩子,我曾這樣告誡自己、在上師范之後。學校的管理很嚴,對文化課和基本功的訓練都抓得老緊,我們進去的時候正趕上學校裡迎國檢,那當時、太極拳和體操成了學校外樹形象的一張名片,還有衛生,各班老師都抓得忒緊。當時學校裡不鼓勵學生參加自考,戀愛的事、校長更是三令五申地反覆明令禁止。儘管這樣戀愛的還是戀愛了,自考的還是自考了。
而我?特乖的一個學生,這兩件事情我都沒做。不過情書好像還是給二班或者三班的某個女生寫過一封,差不多是在二年級下學期的時候,好在沒有任何回音,現下都已記不得了。
那時候,愛情在我們心裡似乎絕對崇高純潔,聖潔到彷彿與肉體無關的一件事,只是一件事。
記得萍把我的衣服洗過晾干折好放在桶裡站在男生宿舍樓的鐵閘極欄前喊我的那天之後,我和望差點干起來了,只是現下依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夜的囈語總是喋喋不休,查夜的老師總愛站在208寢室的視窗,說,睡阿﹗莫再要討論什麼肉體的柔力阿?﹗這聲音,順著走廊的燈光打進室內的黑夜,夜更容易悶熱或者喧鬧。
實習的那會,每天騎著單車經過皖河橋到貓山那邊的國小,那認真勁著實體驗了一把當教師的味兒,隔壁班的梅和我在同一所國小,那會、她老愛找我玩,離別前還特意要了我的留言冊去寫下了她的位址和電話。離開學校的那天,我把一些書籍整在小黑板上綁在單車的後坐上趕出校園的時候正巧遇見她,她送我走出了校門,過了學校邊上的那口水塘。那一程,送得我差點眼淚都快要沁出來了。留言、電話、還有位址,畢業的那兩年偶爾也只是看看,日子這么過著,現下都不知道它那裡去了。
還是同班的梅好像對我更認真,她老有對我說不完的話似的,她老愛把我叫到她身邊說,我們說說話。我總說有什麼你說得,很聽話又急不可待似的就坐到她的身邊,她依舊沒說、只是寫了一張紙條,說,現下不能看啊。我摁捏著紙條在指尖說,好,現下不看。轉身到我窗邊的座位上,我趴在窗上打開了梅給我的紙條︰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是什麼意思呢?那當時好像我真的不願自己要有太多的悟性去理解這樣的文字,只看了一眼,揉成團,使勁的在手指尖搓捏了一下,彈到了夜的窗外。
梅喜歡換位到我邊上去坐,儘管次數可能很少,卻讓我再也記不起我的同桌是誰了。週末的時候,她問我可有時間去她家玩,她說她家裡種了很多棉花。我說,有時間就去,到時去給你撿棉花增強記憶
畢業考試的那天,好像有一題許多同學都感覺有點難,監考很嚴,督考的老師彷彿就在外面走廊上,出其不意的她又給了我一張紙條,我漫不經心正打開紙條來,她卻說我笨。這讓我比較生氣,且到現下、越發難忘。只是我卻沒有去過她家,更沒有去幫她撿過棉花。
最難忘的好像還是和艷松一起上街買回一雙二十八塊錢的皮鞋,穿了約莫三五天後,我又轉賣給了忠來。這鞋,忠來不知什麼原因就看上了,我對艷松說,買來二十八,加一塊錢的路費,就是二十九,到時你就說是二十九買來的啊。結果二十九成交了,這一塊錢讓我不安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工作了幾年後,我在一篇發表了的文章《不害羞的痛》中曾提到它,這一塊錢在我後來的路上忽略總會生出日久彌新的感情,感覺甚是珍貴﹗這一塊錢的心境不覺好像已經失落了?
還有數學楊老師的臉,好像總比代數和幾何更嚴肅,微積分後來也彷彿天書一般,好像全班敢情不怕他的人真的很少。教物理的汪老師總愛把課講得老深邃,其實我們都更喜歡他的思想政治課,不敢說指點江山,也正好揮斥方遒啊,正如他在足球場上玲瓏的身影和那身影邊上的足球,一樣靈動自由人造大理石拼花
忠來的板報、洪波的詩、月紅的畫、庚生的書法、長生的數學、成周的五筆、巧雲的歌聲、俊的高抬腿、吳軍的足球、國慶的鋼琴、革新的哲理……能記住的彷彿還有更多,只是記憶從來就這樣擦肩而過。而這些特長之於我就像我對它們的態度一樣淡然,好像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和松、平、俊、華等人一起在籃球場上度過校園裡的那段時光的,哦、還有三班的富義,他的籃球最棒了。
──列舉的只是記憶中的印象。而生活留給我們的記憶又不盡相同,原本我們每個人又都在各自的路上?
荏苒流年,離別或者相見深感真的很難。不由得還是會想起哲學老師在課堂上曾反覆念叨的那一句,人不能兩次走進同一條河流。
河流正在前行的腳下趕來,記憶都只能藏在心的懷念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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