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5日星期四

山村“包圍”城市


夏天的太陽早早的伸出嬌冶的紅舌頭,向人們展示它旺盛的情欲,地氣在這個時候便開始了每日的躁動。

我們山裏的人,早早的就覺得身上被太陽舔得又幹又瘦,心身開始倦怠,看滿山的萬紫千紅就像一堆狗屎,不過每個周末卻都有好多城市人坐著車,就像被裝到瓶裏一樣,在巔簸的路上搖搖晃晃來到我們山裏踏青。我喜歡坐在周末的山上,看形形色色的他們,覺得比看山更有趣味。不過都市的女人好象並沒有書上流傳的那麼漂亮,如果把美麗的女人比作桃花,從眼前刷過的這些都市女人,好多都只能算八角莖盤、麥冬、三葉草。不過這些“草”的姿態卻常常帶給我們快樂:有肥胖的女人,上梯步也照著小鏡子,看著鏡子裏滿滿的雀斑將她自認為的美麗無情的全盤否定,她的臉上露出了迷惑,估計懷疑鏡象裏的那人不是她自己,我也很擔心她不小心掉進旁邊的溪水裏,那樣濺起的水波一定也很肥胖。

還有一些顯得富貴的女人,旁邊總跟著邊走邊侃的男人,他們每說一兩句話,總愛舉一舉手,大概是領導,這樣的習慣讓他們覺得手裏有著無上權力,能充分駕馭著女人,心裏十分受用。我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可是話一出口,就叫風刮跑了。這時有穿著時尚短腳女人,走路時腳後跟快碰著屁股了,她來到一個正蹲著除草的清潔工旁邊,彎下腰想摘花,她除了腿短,人也瘦瘦的,屁股呈現不太標准的三角形,清潔工很結實,屁股圓圓的。我心裏暗想,你吃飽了沒事幹啊,等你窮得炒屁吃的時候再來摘嘛。

想著想著,我突然加快腳步向山下跑,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象我頭上的天空不在了一樣。其實也不是,只是單位來電問我,大概意思是現在正在搞那個“鮮花叢中學雷鋒”的活動,上級領導沒看見我們公司的“雷鋒”在周末時間去環境衛生保潔。命令一層層用無線電波傳到我這裏,我匆匆下山落實任務後,又用無線電波一層層傳到上級。想想,雷鋒真好,死了還是雷鋒,不像領導,一旦不是領導就什麼也不是了。或者這樣說吧,雷鋒在的時候是人,死了是人物。領導在位的時候是人物,下來後什麼也不是了。

周末真好,爬山更好,不用正裝,無需應酬。只是夏天越來越深,我們在生活的路上還無法停下來。就像麻雀往天上串,雖然天上並沒有它的家;希望有一天,老了,閑了,閑得可以把時間拿給別人去睡覺用,那時真好。